第二天起床时,宁颜是有些犹豫的。

    昨天对魏图峰放了狠话,也不知道魏图峰今天是什么心情。

    但在脸皮和干饭中反复权衡,宁颜觉得还是后者更重要。

    宁颜伸了个懒腰,突然发现床尾多了一条裙子。

    她肯定这绝不是梦游时剁的手,因为那裙子完全不是她的风格。

    首先,这上面一个洞都没有,一块整布,这不科学。不露肩膀,不露腰,领口上有一只乖乖的白色蝴蝶结,裙摆点缀以碎钻和大量蕾丝花边。她是一个很潮的coolgirl,每件衣服上的窟窿数目绝不少于十个。

    裙子应该是陈阿姨趁她睡觉时放进来的,出自魏图峰的手笔。

    看来昨晚跟他说的话,他是一句没听,继续将她当金丝雀,衣食住行,都要随她喜好来。

    这她不答应。

    合同里又没写。这是另外的价钱!

    她故意挑了一身破洞牛仔裤和黑色T恤,往镜子前一照,再往脖子上挂一条红色骷颅项链,腰细腿长,好看死了。她将头发束得很高,甩着发尾就下楼了。

    客厅里魏图峰也早起,正坐在餐桌前摊着财经报纸喝黑咖啡。他还没穿西装,那身黑色西装整齐地搭在了椅背上。他上身是一淡青色衬衣,配以墨绿色斜条纹领带,见她下来,没抬头,只是两条长眉冲她扬了扬,便当做是说早安了。

    魏图峰都表现得如此坦荡,宁颜也没什么好别扭。她大大方方拉开椅背,在对面坐好,伸筷夹起面前托盘里的荷包蛋。

    这时陈阿姨笑眯眯地又端上一大盘煎培根,说:“宁小姐也起了呀?”

    宁颜笑盈盈地说:“陈婶早呀!”她将煎蛋喂入口中,一口下去,那鲜咸的溏心便立刻流了出来,馋死她了。

    然而这一口早饭还没来得及咽下,对面的魏图峰翻过一页报纸,似是在说今天股市真好一样云淡风轻地说——

    “对了,今天我们要一起去见爷爷。”

    “噗!”

    “???”宁颜一头黑线。

    像是早有预料,魏图峰一手撑开一张纸巾挡住宁颜的液体进攻,另一只手推去了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,“慢点吃,别呛着了。”他这么冷静地说道,好像刚刚在这个房间里投下□□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他自己!

    宁颜用纸捂着嘴,连咳了好几声才缓过气,说:“什么?!不是说星期六吗?”

    魏图峰敲了敲手表,说:“今天就是星期六。”